回頭看了犀利人妻最終回, 我覺得最經典, 也算是全劇Ending的, 該是安真與瑞凡"回不去了"那一段. 有了對前面一段婚姻的Ending,才能有簽書會握手的另一段開始…………..
其實,最終回本來就必需對安真10年幸福的婚姻,從有到無的發展,作一次內心的詮釋性交代,而這個工作橋段當然就交給了溫昇豪與隋棠。很多人都說溫昇豪演得很感人,其實,我覺得隋棠在這一段的內心詮釋也不遑多讓…….
整個橋段的結構很清楚的分為五段:
(1)一開始是溫瑞凡對自己的外遇做了內心的剖白與懺悔
(2)然後他小心的提出復合的要求
(3)緊接著是一段緬懷10年幸福時光的悽楚
(4)然後安真說出決定
(5)最後是溫瑞凡試圖從往日情景中找出答案
而這趟心理探索,就在安真宴請瑞凡同事並喊著薇恩來吃飯的那一幕,畫上句點!前兩段是蘊釀,第三段是高潮,第四段塵埃落定,最後一段解析。這些橋段,在劇中是由瑞凡的自白與安真的表情,細緻的演繹。
現在讓我們來回味這五個橋段,作為觀看"犀利人妻"的總結吧:
一切就在瑞凡對著安真說:“可是妳跟我卻變成陌生人"開始…….
聽著瑞凡逐漸要把他外遇的內心因素自我坦承,安真心裡一年多來少去碰觸的那塊角落,漸漸揪起來, 低著頭一陣茫然,隱隱感到一絲痛楚襲上心來。而瑞凡深藏又不善於表達感情的個性,卻也在他說出這一席內心話的神態中表露無遺。只見瑞凡顫抖著以:『妳曾經問我,結婚十年對我來說算什麼?』來開始他的內心剖白,聽到這個曾經縈繞她心頭的問句,安真猛然抬頭看著瑞凡,眼神一如當初離婚前質問瑞凡時一般,難過、 錯愕、不解……搜尋著瑞凡的臉龐,似要看透他內心:『是啊, 為什麼?』,其實她隱約知道答案的,只不過親口聽到瑞凡流著淚說出:「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時光」,安真仍然一陣心酸,忍著眼框的淚,低下頭繼續聽著瑞凡訴說他往日的不懂溝通,安真的包容,他的迷失…….等等。
此刻安真的心也隨著瑞凡的訴說,深深浸潤在當初瑞凡要離開她們母女的神傷中,無語!當了一年多的『不要怕, 謝安真』,碰到心裡這一塊,仍然痛!
在這第一段裡,主要的詮釋者是溫瑞凡,畢竟是他捅出來的簍子,還是得由他親口交代。從這段我們看到很多答案:
首先是他的表達神態,在在隱現著瑞凡深沉不輕易表現感情的個性,平日溫文儒雅的瑞凡,應該是把心底的感情很安穩的藏在優雅的面具下,很難把真正的感情表達出來,直到現在他終於要把深藏內心的悔過說出來,哭是很自然的情感釋出方式,把他心裡的牆給哭倒,然後很稚嫩的說出藏在心底的話。從溫瑞凡剖白內心的吞吞吐吐來看,除了懺悔的愧疚感以外還是有他的性格成份在。從這種個性來推測,平常的溫瑞凡應該不太懂得怎麼去愛人,而別人也很難了解他內心。
而這樣的溫瑞凡正好可以解釋當初很多人談論的安真婚姻危機 - 溝通問題。果不其然,他承認相較於安真的包容,是他選擇不溝通,但卻又把這沒有溝通的不滿累積在心裡,作為犯錯的藉口。他不講, 但是他在意,等到哪天他厭倦了平靜無波的生活,他會認為身邊的人不了解他。所以,這一次在聽到瑞凡承認他沒有溝通時,安真心裡想必浮現當初感到莫名其妙的那種慨嘆。
當然,不懂得愛人的溫瑞凡,顯然難以體會並珍惜那細水長流的平凡幸福,所以他會在醫院裡粗暴的拋棄那疼惜包容了他十年的婚姻與妻子,自也不足為奇。
最後,他自己終於為他當初與薇恩那段無怨無悔的不倫戀定了調:迷失!
這一段就是編劇從打一開頭,對這場外遇故事,所設定的圖像,而依照這圖像鋪陳了這整部戲。雖名為人妻,很多癥結卻還在人夫身上。
來到第二段,瑞凡謹慎的提出:「可不可以讓我補償妳?」,安真陡然從傷懷中回過神來,張大著眼睛, 嚴肅而不解的看著瑞凡,似乎在想:「破碎的情怎麼補償?」。顯然瑞凡用了“補償"這兩個字眼,在此時此刻雙方處境與心境下,聽來有些反諷。
緩和一下內心的矛盾,聽到瑞凡說出:「願用剩餘生命來愛安真,愛萌萌」時,眼淚還是從安真臉上滑下,是惋惜?是傷逝?也許一切都遲了吧!這眼淚是給自己、給萌萌、也是給瑞凡的;因為她快要說:『No!』了。
沒有意會到的瑞凡繼續訴說他將更懂得珍惜,這是他真心話……等等,安真點了點頭:「我知道….我知道!」, 理一理情緒,帶著諒解的語氣,她心裡似乎不想再繼續承載這不知該形容為機會還是傷痛的話題,但也似乎有了些定見,“Let's Stop here."~這是我所解讀安真的行為語言。這一段只是過場,讓安真蘊釀出她令瑞凡失望的答案.
接下來第三段,回望往昔10年幸福婚姻的橋段,我認為是全劇對婚姻與家的最重要註解:『平凡的價值』:隱藏在瑣碎日子中的真愛!另外,這個橋段的感情宣洩也隱含著安真“回不去了"的情感理由~甜蜜的往日情懷已經滲入苦濇的變味!越甜就越苦,越幸福就越心痛,這其中有內涵的變調,有人事的已非,也有時間的遲到!
讓我們再進入安真與瑞凡的酸甜苦辣內心吧:
就在安真說完:「我知道,我知道!」, 兩人靜默了一會,看著安真,瑞凡終於鼓起勇氣,把他縈繞在心頭不止一次的畫面,用他有始以來最真實的心說出來:「我真的希望用我剩餘的生命去換一天, 平凡的一天,妳在廚房作菜,我跟萌萌盪鞦韆……」,隨著瑞凡的描述,安真也跟著沉入往日的幸福時光, 只是當時的甜蜜感覺,現在卻滲入太多的刺痛,眼淚像潰堤似的流也流不盡,那種痛竟隱隱與當時在瑞凡口袋看到他與薇恩外遇的紙條時相仿,她注入了多少愛,那痛就有多少。
記得,相同又甜又苦的回憶在她不願與瑞凡離婚的那段牽扯日子中,不知循環在她腦海,她心裡多少回了。直到在天蔚、瑞瑄和康德的的陪伴下,她走出這心裡陰霾後,才不再想起這早已棄她遠去的幸福了。 只是,這次面對著曾與她共譜那甜蜜時光的瑞凡,她心裡更是別有一番滋味,看著一樣哭得稀哩嘩啦的瑞凡,她感覺有點近,又有點遠;有點熟悉,又有點陌生,時間與事件,改變了他,也改變了她。與前幾次不同的是,這次她哭得更痛快了,以前她哭卻流不出淚,對漸漸逝去的幸福有強烈的渴望,卻反而陷入更深的絕望;這次痛過後,她只有疼惜,只有不捨 就這樣從痛、苦、酸….到淡,汨汨的淚水把她往日對這婚姻付出的深愛與苦痛,悄悄的洗去,她的心走在放下與告別的路上了。
而不斷訴說著對往日時光緬懷的瑞凡,總算徹底卸下他背了三十幾年的心防,真真情情的邊哭邊說,與安真不同的是,他的淚水是對已經失落的幸福所感到的不捨,打開的心這次更能體會當時的幸福與愛的氛圍,這是他第一次了解平凡的美,以及平凡生活底下的真愛。
<待續...........>
文章出處:回不去, 卻讓我們更開闊
作 者:小長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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